个担着锄头的乡民闲没事儿在学着空地上的兵列,踢着普鲁士式的正步出操,当然,这对他们是笑料,对队列里的丘八来说,踢歪了就是几个耳刮子的犒劳——这样一种怪异的存在,也类似于我们在千年无战事的禅达之存在。
我们是孤立于这个又和谐又不和谐的世界之外的,我们被哄下了车,恹恹地在车边挤一堆站着,我们宁可吃汽车排出来的尾汽,尽管拿酒精当燃料烧出来的尾汽效果直逼日本人的催泪气,但我们似乎不扎成一堆就会陷入无穷尽的灾难。
张立宪冲我们骂:“放出圈的猪都站得比你们整齐!让死老百姓看笑话!”
我在人群里不阴不阳地说:“长官,死老百姓看你就够了。”
那是,他长得玉树临风的,偏还要装作坚劲苍松,虞啸卿手下的人全跟虞啸卿学,把自己挺得枪杆子一样,白招了若干村姑的眼波,却连白眼也不回半个。他愣了,几个比我们还生得黑的村姑全笑了。
何书光喝道:“谁说话?站出来!”
站出来就有鬼了,我们一个个无辜之极地面面相觑着。张立宪何书光几个看来也有事儿忙,没跟我们较劲,留了几个兵看着我们,他们自个便往师部里扎。
三年睡军床,母猪赛貂婵,不辣个不要脸的立刻开始对几个丑妞乱放电,惹得笑声一阵,但人家的脖子还真只跟着已经消失于师部的张立宪何书光诸人转。迷龙一屁股坐下,那一脸表情说三个字——“看不上。”
郝兽医劝众人:“唉,也不怪人家长官说你们,自爱呀。”
蛇屁股忙着陪不辣出丑作怪,百忙中还要回嘴:“长官长官,背后打枪。”
一辆车从他们和他们撩拨的对象中驶过,放着黑烟,并且还就要在我们旁边停车。
迷龙都被呛得跳了起来,咳着骂:“这车烧柴禾长大的?你装个烟囱啊!”
烟把我们都呛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