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生的肌肤上,凤生一些也不觉得痛苦,反而更加兴奋。一缕鲜血从他的肩膀流下,灯光下发出一种妖异的光泽,婷婷并没有再咬下去,编贝也似的两排牙齿上血丝缕缕,看来实在令人心寒,但最令人心寒的却还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磷火也似散发着碧绿色的幽光,看来是那么幽深,又那么妖异。一丝得意已极的笑容同时在她的嘴角浮现出来,也充满了嘲弄的意味。凤生若是看到这双眼睛,这种笑容,纵然不知道自己已坠人了一个恐怖的陷饼,也应该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子非独不简单,而且包藏祸心。可借他并没有看到,而到他忍不住又将婷停压在他身下的时候,婷婷的眼睛已回复平常,那一丝笑容亦消失,换过来的是那种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表情,再加上那种令人骨蚀动销的呻吟,风生不禁又迷失。这旋逸的情景,凤栖梧当然已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了,更想不到失去了婷婷,还不是他最糟的一件事。最糟的,现在才开始萌芽。出了殿堂,凤栖梧含笑对那四个武士点点头,步下石阶:那四个武士,只看到凤栖梧的笑脸,看不到凤栖梧那破碎的心,但目送凤栖梧,仍然感觉到那股落寞,那份孤独。
佩栖梧的笑脸在转身之后便已消失,游魂般回到房间,取下挂在墙上的刀,执拾简单的行李,悄然离开。他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他没有走正门,墙虽高,却难他不到。明月既然未西沉,夜色却浓如泼墨,据说,黎明前一刻就是一夜最黑暗的时候。凤栖梧面对那一轮明月,往西走去。那一轮明月这时仿佛更明亮,也仿佛更圆,凤栖梧的面色映着月光,有如纸样,苍白得怕人。他亦感觉有如从冰窖中走出来,一双手不觉拥着两臂,瑟缩着身子。长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不少灯宠已熄灭,要睡的这时候应该好梦方酣,喝酒的也应已醉倒。走尽了长街,当前是一道高墙,那一轮明月又被高墙挡去。高墙两边一望无尽,当中一座高楼有如乌首,两边高墙如翼,远看就像是一只正在振翼,准备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