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抑或成化,终究是大明天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三叔又何必大起干戈,令黎民涂炭?”
“本侯所做的若是天理不容,又焉会现在仍然存在?”
“百年末灭,三叔的怨恨也该消散了。”大法师微喟道:“上天必定原就是这个意思。”
“你懂得叫三叔,对於本侯的身份当然很清楚。”
“侄儿原就在大内整理宗卷文书。”
“那么对於本侯的遭遇……”
“深感遗憾,不过,三叔若非有倾覆反叛之心,又怎至於……”
“兄弟中以本侯最聪明能干,即使本侯忠心一片,你以为又能容本侯多久?”
大法师没有作声。
东海留侯盯着大法师,叹息道:“本侯这一次重临中土,算无遗策,唯一顾虑的,只有你一人。”
“侄儿不敢当。”
“你不必谦虚,若是你不足为虑,本侯也不会发觉你的存在,也不会有今夜的到来。”
“三叔言重”
“到这个地步,你我也不必客气,琵琶,回去白云深处。”
“恕难从命。”
“琵琶,”留侯露出了怒意,道:“你这是决心与本侯作对!”
“三叔一定要侄儿这样,侄儿亦无可奈何。”大法师长叹道。
“你是因对朝廷深感不满,才退出京华。”
“当今天子虽然昏庸,终究还是一个人……”
“不错,本侯已化为异物,但若是能君临天下,必定会推行仁政……”
大法师长叹不语。
“琵琶,你是怕本侯口不对心?”
“三叔还有心?”
留侯脸色惨变,衣衫内的肌肉刹那间一阵迷蒙,仿佛露出了一条条肋骨。
他本是只剩下了一副骷髅白骨,当然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