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也没有,门前檐下的两盏灯笼亦没有燃上。
大门紧闭,沈胜衣一推不开,没有拍门,身形倒退阶下,一拔掠上滴水飞檐。
居高临下望去,花径上杳无一人,周围一片死寂,沈胜衣目光一扫,身形一动,掠了下他踏着花径,一路步往大堂,一种不祥的感觉已然在心底冒上来。
上了堂门石阶,仍然没有任何发现,往堂内望去,亦是漆黑一片。
沈胜衣不禁有些茫然,也就在这时候,两声“咳嗽”从堂内传出。
沈胜衣听得清楚,目光一转,道:“可是方兄?”
没有回答,沈胜衣手往怀里一探,一动,“刷”的剔着了一个火摺子。
去。
火光迅速驱散了黑暗,沈胜衣终于看见了坐在墙壁屏风前面的方直。
方直左右并没有其他人。
偌大的厅堂就只得他一个人呆坐在那里。沈胜衣缓步走了进去,火摺子突然脱手,飞向堂中垂着的一盏宫灯。
火摺子穿破灯纱,正好落在灯盏中,这盏宫灯立时燃起来。方直可没有动,也若无其事,眼睛也不一眨。
沈胜衣在方直前面丈许停下,道:“方兄”方直并没有回答,什么反应也没有,沈胜衣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终于从方直睁大的眼睛中看到了死亡。
一缕黑血旋即在方直的嘴角淌下,黑血过处,肌肤竟然消蚀。
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张纸,写着一行字,用一只碧玉雕成的猫儿压着。
沈胜衣清楚的记得,那是他数年以前与方直在这里秉烛夜话,当时兴之所至,随手以一方碧玉刻成的。
在雕刻方面他并无多大的研究,但手指灵活,又能够掌握要诀,所以刻来也活灵活现。
这只猫儿现在又回到他手上,再看纸上那九个字,更加感慨。
天下没有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