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限度,老渔翁有生以来就从未听过这样怪的笑声。
他不由自主站起身子,金娃也几乎同时站起身子,那个身子已开始颤抖起来。
怪笑声连绵不绝,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森冷,越来越恐怖。
老渔翁那片刻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好几个恐怖念头,终于忍下住失声问道:“是……
是谁在……笑?”
他的语声不住在颤抖,已有些不像他的语声。
翻滚的白烟应声“突突”的乱飞,彷佛有什么东西还在其中挣扎欲出。
老渔翁由心寒了出来。
金娃越看越害怕,失声道:“爹,我们快离开这里。”
老渔翁一言惊醒梦中人,慌忙俯身拿起船头上插着的那支竹竿。
小舟却是系在堤边的一株树上,金娃虽然想立即走过去将绳子解开来,可是一双脚不知何时竟已软了,完全就不由自己。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团白烟中倏的涌出了一样东西来。
老渔翁父女一眼瞥见,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都是一个字。
“鬼!”
“鬼”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肯定。
甚至“鬼”是否存在,也没有人敢断言。
千百年来,话说见过鬼的人虽然不少,真正见过鬼的人却怕并不多。
甚至可能一个都没有。
且故妄听之。
但人各其词,文人画家的笔下,也各呈其异。
不过一个没有肉,没有血,只有一种骷髅,却又能够活动的束西,除了“鬼”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更适当的称呼了。
出现在老渔翁父女跟前的,正是一个那样的骷髅。
那骷髅散发着一个惨白色,令人心悸的光芒,裹在一块黑色的头巾之中。骷髅的下面是一袭黑色的长衫,胸襟敞开处,隐约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