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整齐,每踏一步,场中便是一震,越行越近,案上的茶盅杯碟又跳起来,咣——咣——咣——,踏着琉球僧人的步伐,仿佛在一同起舞。
“这些人,存心就不让我们喝口茶呐?”朝天抱怨到。
声音虽轻,一片寂静中还是不少人听见了。仇英嗤地一声笑出来,很多人撑不住也笑了,朱佑枫的笑声尤其响亮,琉球僧人进场的威武肃杀场面瞬时变得有些滑稽可笑。金刚明王狠狠瞪了瞪朝天和仇英。
弘天见金刚明王目露凶光,心下暗惊,朗声笑道:“明王驾到,有失远迎!敝师妹年纪幼小,未能尽述主人赤忱待客之意,明王莫怪!弘天借花献佛,替南京众人先敬远客一杯香茶如何?”
说着随手取过面前案上的一把青花茶壶,起身走到东首,为琉球人倒茶。
金刚明王听弘天言语谦和,又说朝天年纪小,看了看朝天的模样,也觉不便与这小姑娘当众计较,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东首第一个位置。对主人虚初法师固然毫不客气,与同来的蔡峻也并不谦让,看着弘天倒茶,亦仿佛是理所应当。
弘天似乎并不在意,只拎着茶壶含笑依次为众人斟茶,客气地说着“请”。
金刚明王身后的七十二名弟子陆续坐下。案上的杯碟还在随着余下弟子的步伐跳动,然而弘天的茶一倾入,该客人的茶盅碟碗便都停下来,静静升起袅袅的香茶水汽。
众人渐渐诧异,目光集中在了弘天身上。
一身宽大的海青经衣不掩长身玉立神高气远的诚挚笑容,彬彬有礼的待客之道,这种礼仪之邦的风度教养和温润蕴集,与适才金刚明王的霸道无礼立刻分了高下。
西首几位正一道的耆宿微微颔首,这个年轻的朝天宫观主,倒也又些道理。东面的各国番僧,有不少亦露出了赞赏之色。大家慕效华风,远道来到天朝,学什么?不正是文化礼仪?难道要学琉球僧人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