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存手上的银楼礼盒,面露困惑。王守仁忙道:“家父过继了再从子与我为后,不是我的,我没有……”话没说完原本淡青的面色已经涨得通红,堂堂鸿胪寺卿,在说什么?
宁王妃温柔一笑,似乎在安慰:“我们这次,也是为了枫儿的事进京。”
王守仁恢复了平静,咳嗽着问道:“小王爷怎么了?”
宁王妃眉间微蹙:“接到旨意,要枫儿进京面圣。说是,宗人府有意立枫儿为圣上之后,入嗣东宫。”
“荒谬!”
王守仁愕然道:“圣上虽然无子,可是春秋不过二十有五,随时都可能有皇子。到时小王爷将如何自处?”
见宁王妃欲言又止,王守仁又皱眉道:“出主意的,定是吹嘘可将小王爷先立为太子?你想一想,立为太子是否那么容易且不说,就算成了太子,一旦有了皇子,小王爷将处于何等危险境地?”
宁王妃不语,泪水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王守仁心中一软,叹道:“我明白你不想。是宁王爷安排的?与那个钱宁?”
宁王妃极轻极轻地微微点了点头,极轻极轻地道:“救救枫儿,求你。”
王守仁踌躇不语,心中感慨。
宁王贵为大明最有权势的藩王,心犹不足,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大肆活动,用的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行贿送礼。自阁老杨廷和、杨一清和朝中百官,到锦衣卫钱宁一众,到太监张永,甚至豹房中的伶人臧贤等等,无一不送。
正德皇帝本来不大过问政务,身边人人为宁王收买,所以宁王府顺利恢复护卫队,增加府兵,听说还勾结赣南土匪。宁王的不安分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居然要把朱佑枫送去给皇帝做儿子!
成,则朱佑枫顺利立为太子只等登基,皇帝的性命恐怕也堪忧;不成,则以此为契机在京城密布势力,伺机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