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奇怪,曹少成轻易不出面的,今儿一大早就候在了广安门,难道是特意等张公公的?
御天跨在马上,随侍在张永车后,眺望连绵弯曲的北京城墙、大路尽头的广安城门,心潮起伏。
四年前父亲被锦衣卫自南京捉到诏狱,也是走的这条道、进的这个门吧?那时候,父亲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是决心拼死也要弹劾刘瑾吗?如同自己现在一样?父亲终是宁死不屈,亡于诏狱之中、廷杖之下,自己,就能够成功吗?
御天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腰间的锦囊,五雷令牌静静地躺在囊中;再望了望身前的马车,张永在车中悄无声息。与孤身以死相拼的父亲比,这两个,就是自己的武器。
钱宁钱远一在队前一在队尾,望见城门都松了口气。
保护张永、押解朱寘鐇,一个月里连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生怕出纰漏。真搞不懂张永为什么要带上蒋钰?就算她现在没有二心,女扮男装被发现了也很麻烦,在宫里,可是欺君!
已到了护城河边,钱宁拍马上前,就要领着队伍过桥进城。五百多人的卫队,进城也得一会儿工夫。还要再进内城、皇城,去豹房把俘虏献给皇帝,担子才算卸下了。
“站住!”
曹少成不知何时领着几对兵马拦在了桥前,刺耳的声音震得钱宁一个激灵。“站住!圣旨在此,御用监太监张永接旨!”
钱宁愣了愣,翻身下马,行礼道:“曹公公在这儿呢?皇上知道张公公回来了?”
曹少成翻了翻眼:“圣天子算无遗策,知道有什么稀奇?”
钱宁皱了皱眉,曹少成来者不善,看他身上露水犹在,一大早就等在这里,定然不是什么好事。钱宁冲御天扬扬手又努努嘴,示意她问问张永。御天会意,俯身向车内低低而语,曹少成钱宁隔得太远,都听不见。
不一会儿,御天直起了身体拍马迎上,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