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一直怕钱宁认出自己,砚台遮脸躲在后面,这时实在忍不住,奔到队伍之前,“青天白日,怎么随便抓人?”
“不相干的人走开!”军士不耐烦地挥手。
“怎么不相干?我乃杨提督帐前的把总蒋钰!”御天自怀中取出一块杨一清给的令信,高高举起,“杨大人有令,仇府家丁仇三仇七智勇兼备平乱有功,特此嘉奖!”
“你,你是那个……”钱远突然结结巴巴地叫起来。
“不错,我是蒋钰!”御天大声道,“二位钱大人,久违了!”
“大哥,她是,她是……”钱远对钱宁道。
钱宁皱紧了眉头,望着御天。
身为锦衣卫,伤在一个“奸党”孤女手中,差点儿重伤不治,这么丢人的事情钱宁不希望人知道,更不愿意人记住。所以“宁静致远”四人对此绝口不提,回北京报告时只说杀王守仁虽然不成,但是结交了宁王朱宸濠。
有这么一桩大功在身,刘瑾张永自然都是喜出望外褒奖有嘉,这短短几年,钱宁已经升到了锦衣卫镇抚,钱静钱致钱远也都是千户了。这个时候,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是个女人,我被她伤过,差点死掉?
“蒋爷,久违了。”钱宁缓缓说道,“我兄弟职责在身,奉西征督军张公公之令捉拿附逆叛党。这两位仇府的反贼,得带回去审。蒋爷让开了吧!”
话语还算客气,但挥了挥手,前后的军士围拥上来,就要推开御天。
“钱大人!”御天不退不缩,“仇将军不过一个游击将军,逢此大乱之时,用巧计,有胆识,十八天就平了叛乱!自朝廷到百姓,哪一个不交相称赞,拍手叫好?怎能在此时抓他府里的家丁?这些都是平叛的功臣!”
“蒋爷,仇七杀了丁广,那是朝廷堂堂五品命官!因不肯附逆被杀!”钱宁渐渐怒火上升,“此等反贼,难道抓不得?那又如何对丁家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