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朱一又叫了一声,有些哽咽。清凉的秋日清晨,两人却都满头大汗。
王守仁连忙起身,招呼二人坐下,又唤伙计泡茶上点心。
朱一和朱存却不肯坐,对着王守仁便拜了下去:“先生!”
王守仁吓了一跳,急忙双手扶住:“有话好说,不必多礼。”
两人站起来,对望一眼,朱一道:“我兄弟四人回到赣州老家,多年没有回去,不想家里人都毫不意外。原来真人起坛做法告知先人的那一日,我们四家人都做了个梦。”
“梦见祖先了?”王守仁有些惊异。
“正是。”朱一接着道:“先人衣履整齐满面笑容,说是原本被仇怨所拘一直不得转世,如今朝天宫上告玉帝,已将宁王与赣州朱家的冤仇化解,玉帝亲旨送他转世投个好人家。一百多年的仇怨消散,那一天赣州朱家村里彩云瑞霭一片祥和,子孙们都喜庆万分。”
王守仁点点头,倘若不如此化解,守、一、存、真之后,又将是一代人前赴后继地前去宁王府,赣州朱家似被禁锢一样,永不得解脱。
“先人还说,此次冤仇得解,阳明先生居功至伟,赣州朱家子孙永世不许忘。”朱一和朱存又对望一眼,“所以我们商量了,由我二人代表,以后长随先生身边,供先生驱策,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那怎么可以?”王守仁又吓了一跳,“你们还是回家好生过日子。”
“我二人早已净身,此生再无室家之想。赣州老家那里诸位兄弟们托先生之福,俱已得享太平,自会好好生活。”朱一说得很诚恳,“我二人从此再无牵挂。朱守朱真若不是伤重未好,也想抢着来的。”
朱存见王守仁迟疑,又扑通拜了下去:“求先生成全!”
朱一也跟着拜了下去:“先生!此去贵州龙场,路途遥远艰辛,先生一个人万万不成。我兄弟好歹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