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冷,瞥了我们大家一眼,傲然踏出门去,头也勿回。”
王守仁仍然没有作声,文飞天那一种孤傲,原来自幼如此。
“后来父亲回家,绝口勿提小室。姆妈也寒脱心,再勿问。”文征明陷入回忆,“八年前姆妈过世,勿到半年辰光,父亲就追随而去。我们才晓得,小室原来在朝天宫做了黄冠,道号飞天。”
院中一片寂静,日头渐渐西斜,栀子花的花骨朵微微张开,随着轻风似有若无地送来些清香。
“八年中,我找小室足有几十发,发发是十二分巴结,俚总是勿睬。”文征明叹口气,眼中雾气弥漫,“我搭俚讲,父亲临终时憋着一口气等俚,可是么等到。”
“令兄呢?”王守仁缓缓问道。
“大哥也一直有心结,勿愿意提小室,听都勿要听。”文征明怔了怔答道,“可是父亲临终个辰光,勿许我们待小室勿好,大哥答应咯。”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哉!”周臣摇着蒲扇道。
“对咯、对咯!”文征明忙道,“父亲就是价么讲咯。阳明先生,耐说对啘?”
王守仁望了望文征明期待的目光,不忍打击,可更不忍欺骗,含笑道:“飞天道长的脾气,耿介孤傲,你是晓得的。”
“我晓得、我晓得。”文征明连连点头。
“我问起过飞天身世,飞天没有告诉我具体情况,但说起文家时颇有冤愆,”王守仁斟酌着道,“衡山居士怕是要问问令兄,解开小时候的结。”
“小时候的结?”文征明愣了愣,“那辰光还是小孩子,怕是记都勿记得了,有要紧关系啘?”
“阳明先生讲的交关对哉!”周臣蒲扇一击,“解铃还需系铃人,耐是勿记得哉,耐阿晓得俚两个娃娃那能想嘎?”
“耐哥哥阿曾来过朝天宫?”仇英插口问道。
文征明想了想:“勿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