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居然颇有几分威严。
钱宁见朱一和侍卫们已带着王守仁到了画舫边,文飞天负手傲立一旁,冷峻的眉宇间透着煞气,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搞不好杀
不了王守仁,还要把自己兄弟四人搭进去。听到小王爷这么叫便就势下坡,拍拍袍角冲钱静钱致钱远使个眼色,侧身抱拳笑道
:“今日幸会朝天宫飞天道长!宁王府小王爷!冲着二位的面子,在下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说着一转身,领着三个手下扬长而去。四人的绿色锦衣在细雨中有些扎眼,熬了不知几个日夜,背影看起来也都是疲惫不堪。
座船正厅中,画栋雕檐珠帘绣幕,悬着幅墨龙大画,两排八张黄花梨圈椅上铺着半新不旧的青缎撒花坐褥、搭着同色椅搭。王
守仁草草随朱一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是王府侍卫的制服,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一张脸因失血过多苍白得毫无血色,淡淡的笑容
却依旧光风霁月、深邃的目光闪亮温暖。文飞天傲然端坐在对面,仪容整洁滴水未沾,竟不像是自雨中过来。
两人一如春日和煦的阳光,一似严冬晶莹的寒冰,映得厅中五彩流光泠然生辉。
寂静中,珠帘后一阵环佩叮当衣裙悉率,幽幽的暗香似有若无地浮动飘过。王守仁双手紧握着花梨木的扶手,面上不动声色,
一颗心怦怦乱跳。胸口气血翻涌,极力忍着还是低低咳嗽了几声。
不敢相信,十七年后这样再见。王守仁有些茫然,有些恍惚。
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脊背不由得一阵僵硬,这是她的目光吧?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王守仁松口气,心底竟然亦有隐约
的失望。
终于,一群人围拥着朱佑枫自帘后转了出来,小男孩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朱一朱真带着侍卫分立左右。
待朱佑枫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