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面,一边盯着我的脸说道。
“我头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里太问了。”
我含糊其词地搪塞着。
老人探过身,把脸凑近我,细长的手指像打拍子似的在膝上敲着,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是活的。”
接着,他像是要宣布一个大秘密似的,把身子探得更近了,眼睛睁得溜圆,牢牢地盯着我的脸,小声地问道:
“你想不想听听他们的身世。”
因为火车的声音很响,老人的声音又很低,我怕听岔了,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您是说他们的身世吗?”
“对,他们的身世,特别是这位白发老者的身世。”
“是从年轻时候讲起吗?”
那晚,我真的像是着了魔。每每脱口说出令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
“是的,是他二十五岁上发生的事。”
“我很想听一听。”
老人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欣喜地说道:
“啊!太好了!你果真愿意听我讲!”
于是,他给我讲起了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那是我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所以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哥哥是明治二十八年四月变成那样(他指的是布贴画中的老者)的。那是二十七号傍晚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和哥哥都尚未继承家业,住在日本桥通三丁目。父亲经营的是一家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商店,就离浅草的十二阶不远。因为顺路,所以哥哥很喜欢每天去爬那座凌云阁。我要先说明的是,哥哥是个赶时髦的人,非常喜欢稀奇古怪的外国货。这架望远镜就是最好的证明。哥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横滨的一家旧家具店门口找到了这个当时外国船上的船长专用的东西。据说他为此花了不少的钱。”
老人每当提到哥哥时,总会看一眼,或者用手指一指布贴画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