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一般什么时候上这儿来?”我问道。
“要是他来,平常总要在下午很晚的时候,”她说。“你见过他吗?”
“我们在米肖餐馆见到过他跟家人在一起吃饭,”我说。“可是在人家吃饭的时候盯着人家看是不礼貌的,而米肖餐馆的价格又很贵。”
“你常在家吃饭吗?”
“现在大都这样,”我说。“我们有个好厨师。”
“在你那地区附近没有什么餐馆,是吗?”
“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拉尔博瓦莱里·拉尔博(valerylarbaud,1881—1957)为法国小说家、诗人、评论家,曾把柯勒律治到乔伊斯等欧洲作家的作品译成法语出版。在那儿住过,”她说。“他非常喜欢那地段,可惜就是没有餐馆。”
“最近的一家价廉物美的饭店要跑到先贤祠那一带。”
“那一带我不熟悉。我们都在家就餐。你跟你的妻子哪天务必上我家来玩。”
“等我来给你付押金的时候吧,”我说。“但是非常感谢你。”
“书别看得太快啦,”她说。
在勒穆瓦纳红衣主教路的家是一个有两居室的套间,没有热水也没有室内盥洗设施,只有一只消毒的便桶,用惯了密歇根州那种户外厕所间的人是并不觉得不舒适的。但是可以眺望到美丽的景色,地板上铺一块上好的弹簧褥垫做一张舒适的床,墙上挂着我们喜爱的画,这仍不失为一个使人感到欢乐愉快的套间。我拿了这些书回到家里,把我新发现的好地方告诉我的妻子。
“可是,塔迪,你一定要今天下午就去把押金付了,”她说。
“我当然会这样做的,”我说。“我们俩都去。然后沿着塞纳河和码头去散步。”
“我们可以沿塞纳河路散步,去看所有的画廊和商店的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