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光连连点头,在秦老的面前他只有倾听教诲的份儿。
秦老道:“一个行将渴死的人,能有杯水就知足了,哪还顾得上挑剔。”
安崇光道:“在您老眼中我是个挑剔的人?”
秦老道:“聪明人,不然你也不会坐上局长的位子。”
安崇光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远处整理花园的保姆。
秦老忽然又冲着保姆吼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吗,给我出去。”
保姆讪讪退了下去。
安崇光道:“这保姆是忠军帮您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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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
安崇光点了点头。
秦老道:“都觉得我瞎了,需要人照顾,我最讨厌被人照顾。”
安崇光道:“是啊,一直都是您老照顾别人,忽然角色转换了,可能心理适应不过来。”
秦老道:“你这个人啊,就是会说场面话,溜须拍马,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安崇光苦笑道:“好像没一句是夸我的。”
秦老道:“如果你不是太在乎位子,本可以走得更远。”
安崇光道:“位子只是一个符号罢了。”
秦老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觉悟了?”
安崇光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道:“不站在您的高度永远不可能看到和您一样的景色。”
秦老懂他的意思,却仍然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安崇光道:“我虽然能看到,可我看不透。”
“能看见就好,越是纠结越是痛苦。”
安崇光道:“最近忠军有没有回来?”
秦老道:“你不说我就快忘了这个名字,你们现在见面的机会应该比我多得多。”
安崇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