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不像其他家,只有一个嫡妻,哪怕是婆婆不那么喜欢,也无可奈何,但是想起黛玉的妖娆风姿,沈宜修就不敢确定自己能在和对方的较量中胜出,尤其是对方还是三房本房,所以这第一印象沈宜修也是格外重视。
谁曾想到这一觉居然就睡过了,而且夫君却还不喊醒自己。
“相公,你说得倒是轻松,妾身是新妇,本该奉茶,这起迟了便是差了,如何还能找这般理由?”沈宜修语气里不无嗔怪,更是带着几分哭音。
冯紫英也没想到沈宜修会把此事看得如此之重,见她她举手投足间眉头轻蹙,还要起来替自己穿衣,忙不迭地制止,“行了,宛君,你身子不便,便莫要动作过大了,我也不用你来侍候穿衣,……,一会儿我娘那里我去说,你不知道我娘的性子素来宽舒,不会计较这等事情,我不是说了么?大不了我就自承年少贪欢,反正我这方面名声也不怎么好,再不济,就和我娘说不是她要求我早点儿给她添个孙子么?所以我就格外努力了,……”
听得夫君的胡言乱语,沈宜修脸羞得通红,这等话如何能和婆婆说?也只有自己这位夫君才会如此放荡不羁,不过对方这么一说,她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特别是对自己的体贴更是让她心甜如蜜。
“那如何能行?……”
冯紫英却按住了沈宜修的身子,自己径直起身,只穿了一条犊裤,把门闸拉开,扯起嗓子喊了一声:“晴雯,云裳,你们俩进来,侍候爷和奶奶换洗穿衣。”
“相公……”沈宜修大羞。
“日后免不了都要见的,还能有什么不好意思?”冯紫英倒是对这等事情看开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尽情享用吧,昨夜之后许多东西似乎豁然通透,他也更加坦然。
一夜红烛泪尽,门嘎吱一声推开,晴雯和云裳便端着铜盆热水巾帕鱼贯而入,只是两个未经人道的丫头都是脸红红的,低垂着头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