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二十年里都没看出问题?”冯紫英哂笑,意似不信。
“紫英,这等事情,都在这一块地盘上生活,这些各房之人都是人精,岂能看不出问题来?”朱志仁摇头苦笑,“问题是县里把上下表面文章都能做得花团锦绣,寻常抽检你是查不出什么的,什么移花接木,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这些花式手段层出不穷,如果再能和府里具体经办人员有点儿默契,心照不宣,谁还愿意去把这些盖子揭开来得罪人?”
“那府尊的意思是此事就没法做下去了?”冯紫英冷冷地问道。
“不,紫英,你都把话放出去了,这便是泼出去的水,断无收回的道理,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寻找一些不那么激烈的手段,徐徐图之,也让那些人有些回旋的余地,……”
“大人,我怕来不及了啊。”冯紫英摇头不已。
“来不及了?”朱志仁疑惑不解,“紫英,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紫英沉吟了一下才道:“府尊,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差错的话,察哈尔人今秋极有可能要南侵,……”
朱志仁一听之下,险些要从椅中滑到在地,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嘴唇也哆嗦起来,“紫英,你说什么?蒙古人要南侵?我们永平府?这个消息从何而来?准确么?”
蒙古人入侵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这二十年来整个永平府虽然还笼罩在蒙古人入侵阴影下,但是随着时日推移,大家这种警惕心也慢慢在淡化,毕竟成日里都绷紧着,谁也受不了,没想到现在蒙古人又要来了。
“我说了,如果没有差错的话,蒙古人入侵是大概率事件,至于说从哪里下来,这就无法确定了,也许蒙古人不走永平而却辽西的大宁和宁远,也有可能从西边入侵顺天宣府那边,只是我个人觉得只怕我们永平府的危险更大。”
冯紫英的话让朱志仁几乎要瘫倒在椅中,冯紫英没说消息从何而来,但是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