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梅子青问道。
“刮台风那天晚上。”那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毕生花记得很清楚。
“台风?哪次台风?”
“就是很特殊那次,从南太平洋吹来,本来说要从申州登陆的,后来又消失了那次。”
“哦……”梅子青想起来,“的确很特殊,那天晚上我去了酒吧,本来还想尝尝你调的酒,可惜没有口福啊。听说那天你来过酒吧的?”
“没错,那天我去过酒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是晚走一步,我们早就可以认识了。是因为教授你才那么早走了吗?”
“不,就是因为风大,我担心树,那时候柳营巷刚拆迁,周围的房子都拆了,就剩下孤零零一棵树。我回来的时候,教授就在树底下等我了。”
“原来如此。”梅子青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毕生花身后说,“是这颗树吗?”
毕生花回头,就看见了那棵曾经的老柳树。梅以求撑着一把伞,在柳树下微笑。
梅子青颇觉新奇,她本以为是那棵大桑树,没想到是一颗柳树。但她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研究为何毕生花的梦里出现的是一颗柳树而不是桑树,她的注意力全被树下的人吸引了。
尽管那只是由毕生花的记忆构成的精神虚体,但那样子太鲜活了。而就在不久前,教授刚刚死去,就死在梅子青的面前。她亲自整理了他的遗容,亲自为他送葬。她极力克制自己再想起他的样子。而现在,教授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活生生地站在那里笑。那笑容,仿佛就是在嘲笑她。
梅子青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必须让精神稳定,才能保证对毕生花的控制不出差错,她总觉得笼罩桑园的精神力在发挥着某种不明确的精神作用。
毕生花显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就像刚从外面回来一样,走向树下的梅以求。她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