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看到他僵直着身子站在门口,满目震惊的凝向我……
我在这周而复始的幻境里,怀着对谭以琛的满心愧疚昏睡了过去,昏睡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漫天遍野的百合花,而谭以琛则跃过花丛向我走来。
真好啊,我想:我最喜欢百合花了。
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躺在医院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隐约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儿疼,脑子也晕沉沉的。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白炽灯所散发出来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忍不住又把眼睛闭上了,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然后我就看到了谭以琛,他坐在我旁边,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剃,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狼狈。
于是我知道我赢了。
你看,狠心的那个人,总是能笑到最后。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刚想发生,喉咙处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干痛,那疼痛就像有一块儿玻璃,硬生生的在划你的嗓子一样,你迫切的想要喝水,却又没有力气站起来找水喝。
好在,谭以琛脸色虽阴霾得可怕,可他终归没有虐待我,在我干渴难耐下,他及时递过来一杯水,救我于危难。
一口气儿将一整杯水喝掉以后,我终于缓过神来,对谭以琛龇牙一笑。
“你该洗头了。”我跟谭以琛说。
谭以琛身子僵了一下,却没理我,只是阴着脸在我背后放了两个枕头,好让我能斜倚在枕头上,勉强支起上半身。
“你胡子也该刮了。”我继续说:“虽然男人有点儿胡子比较有气概,可你不适合留胡子……你也没到留胡子的那个年龄。”
谭以琛还是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我,他目光里有太多的情绪,即便是惯会于察言观色的我,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