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箩,选下白兰花。新鲜花朵用铅丝串起,香气扑鼻。暮色阳光洒在额头和眼皮上,春日暖风使人沉醉。她穿了薄绸连衣裙和绣花鞋,在玻璃窗里看见自己满头黑发闪烁出光泽。女人只能在感情中苏醒和复活。这是天性。若有可能,她愿意为这个男子舍弃一切远行的路途,只在家里为他烹煮清扫,生儿育女,等待他回家。这也是每一个貌似坚强能干的女子背后,默默发出声音的期求。但她如何做到。
等在他办公大楼的大堂里,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指,因为内心对他的爱,感觉一颗心脏顶撞胸口隐隐生疼。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吗。这种种欢愉、疼痛、不舍和贪恋。是的。爱在此刻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她看着他走出电梯门,看到她出乎意外一脸惊喜。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男子的生命,与她贴近如此亲密深切。她微笑起身向他走去,一边擦去眼里隐隐泪光。
两个人携手去旧租界小餐厅吃饭。在街角等候绿灯时亲吻。在夜色中无所事事散步很长时间。走过几条大街,抵达一处街角的小小酒吧。兴之所至,携手进去看乐队表演,一起再喝一杯鸡尾酒。
如此搭建起来的世界,是孤立的,充沛的,完整的。无需任何其他事物的存在和介入。仅仅只是两人在一起,日夜相守,乐此不疲。
如同少年般的热恋。
他说,庆长。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每一次。在他的身体靠近她的时候,她抚摸他后脑的头发,闻到他脖子皮肤上熟悉的气息,暂时忘记现实的复杂和破落。如同第一次,他脱掉她的衣服,迫近她的是意想中健壮清洁的身体。即使在他靠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依然混沌一片,不知道自己意图何在。她爱他吗,她为何和他做爱,以后又将怎么办。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单纯地要与他靠近,联结,粘着。他的肌肤和气息没有任何生分。他的身体对她来说,从未告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