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仇怨越结深。自己这面无一端人,对面成了大仇敌,当场选婿如何能够?还有,自己武功虽到了上乘火候,飞剑却难抵御,不出场又不好意思,早存下见机行事的主见,到日敷衍得一两场,略微交代,见好就收。嗣见邢党方面竟有好几个老朋友在内,心又活动,正赶花家要按江湖礼数命人陪客,便去讨令知宾。花四姑不知雷应心意,还觉他乃成名多年的老英雄,理应同在主台,出头作中间人助威,如何屈作知宾?雷应力说:“无妨。同是为了朋友,有甚高下?这样既免不相干人前往,吃敌人讪笑轻视,还可就此查探虚实。”花四姑只得称谢允诺。
雷应父女便走西台,借着陪客为由,先和几个老友叙阔,就便略露此行心意。及至双方扯破了脸,回到主台以后,暗中留意观察。见先上台的一拨,虽看出武艺高强,一则年龄大差,又是一些风尘中的怪物,心中还不怎样。等第二拨人上台,见丐仙门下竟有卞莫邪这等人物在内,已然有些动念。及至祖存周与江明一出台,越发看中。老头子自己年老,急于早了爱女嫁婿,又以奔走江湖数十年,阅得人多,颇精风鉴,看出祖、江二人不特怀有一身惊人本领,根器福泽俱极深厚。江明虽好,尚嫌年纪大小,品貌也非爱女之匹,尚嫌美中不足;那祖存周生得猿臂蜂腰,面如冠玉,貌相既极英俊,举止又颇从容文雅,如与爱女为配,恰是一双两好,再好没有。明知当日局面谈不到儿女婚姻之事,终想少年人多爱美色,对方师友又不少交好,意欲先种下因,使男女双方心头留下影子,彼此有一点意思,一面问明对方来历乡土,事后再辗转烦出人来,前往提亲,下手较为容易。
主意打定以后,又看出花四姑意存首鼠,惟恐事情越闹越大,危及身家,每次蔡党上场挫败伤亡,在座妖僧妖道忿怒欲出,必定借口行规如此,出尚非时,婉言劝阻。又见蔡党人人愤怒,不住朝主台上人观看,想令主人发话,出头之心甚切。方想乘机和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