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找人。自从小英回来,才知老何为了你爹,居然不辞艰危轻捋虎须,虽然汉中一挫便即归林,不再出问世事,好像借此下台,也是实在力有不敌,况他已早洗手的人,为了此事特意出山,千里跋涉,几受重伤,为朋友的心肠总算尽到,比起那一班平日逞强夸口、临难退缩、事完置诸脑后不闻不问的人就强多了。便不为此事,早晚也须见他一面。我看这厮,侯绍一人决难打发,事机贵速,索性今晚你就找老何去。
报杀父之仇,不应借助外人。我因老何仗着机巧本领,生平未怎吃亏,汉中之行虽然过节还好,终算吃亏的事,此去无须提起,更不必向他道谢。只说我母女隐姓埋名,韬晦多年,受尽艰难辛苦,好容易才到大哥这里,有了安身之处,又受这姓樊的侵扰。我自这次大哥赠金服药之后,许是心愿将了,日前运气已能自如,不似前者不能过于用力。
按说可以应付,一则手法生疏,二则恐累居停,不便出面,最好能由外人出头,问他如何?这多年来,他也把我母女假死当成真事,他退隐颇早,你小时不曾见过,你爹金环必须带去,但决不能使第二人知道!此去不妨深入内庭,见了本人,请其屏退从人,始可交付,大意不得!”
舜民早听出他母女和何异是至友,本想插问,因见江母向无多言,这一开口,真有条有理,滔滔不绝,两目开合之间仿佛有光,端的气足神完,不现一丝老态,多生惊异。
候她说完,才接口道:“伯母说那何异,我也知道。妹子不便跋涉,将他请来,岂不更好?”江母、小妹惊问:“这类退隐人物如何相识?”舜民道:“我倒不相识,他与家兄却是新交莫逆之友呢。”小妹问起详情,舜民随把尧民辞官遇盗、屡遇异人之事,从头至尾一一说出。小妹益发惊异,回向江母道:“想不到星叔也在这里,还是虞府佳客呢!”江母道:“晓星本不知我母女尚在人间。如真在此,事更隐秘易为,连何异都无庸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