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果是玉颜微沉,满面娇嗔,星眸含怒,望着自己一言不发,越发惶恐,无地自容。好容易千辛万苦,眼都盼穿,才得见面,略慰相思,却被自己冒失,粗心唐突。她不知自己只是满腔热诚,钟情痴爱,并无邪念,必当是个轻薄无赖,自己便把心挖出来也未必肯信,如何还肯看重随了同逃?一时情急伤心,流下泪来。
超群正在悔恨万端,不敢仰视,忽听对面扑哧一声。急忙抬头看时,秋云面上梨涡初敛,似刚笑过。见超群看她,微微叹息了一声,便往镜前走去。超群已知宝镜是她来路,看出鄙弃自己,似要走回,不禁慌了手脚,不暇再顾别的,竟飞身纵向镜前,将背朝镜拦住去路,跪下说道:“好姊姊,我实不知是你真身,当是宝镜显灵,不料冒犯了姊姊。尽管打我罚我出气,千万不要再走回去吧。”秋云站在镜前,掠理鬓间秀发,也不理睬。超群见她怒容虽敛,翠黛犹颦,不知是嗔是喜,急得不住口地求告,把前言连说了好几次。秋云这才款启朱唇,从容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如此坏法。惟其是在背后,才见人心。这都是我自己不好,把一个才见两面的陌路人谬托知己,视若骨肉,才至于此。如今我已到了绝路,虎穴不能再回,须你相助始可脱难-颜求人,情甘受欺,还有何说?快请起来,我见不惯这样子。”
超群闻言,急分辩道:“姊姊不要生气,我自头一面起,便由心中敬爱姊姊,这是实情。但也只是盼望能和姊姊刚才所说一样,当作骨肉看待,永远守在一起,不舍离开罢了。如有甚坏心,神佛在上,叫我死无葬身之地。”秋云也不还言,只叫起来说话。
超群看出秋云意解,并未深恶痛绝,便撒赖道:“我虽做错了事,心实无他。姊姊如还生气,心存芥蒂,不把我当作知己骨肉,我宁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了。”秋云又嗔道:
“你明知事在紧急,这样要挟,还说不是欺我?”说到“欺”字,眼泪花一转,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