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也有三五丈,又是由高直坠,轰隆轰隆两三声大震过去,跟着狂风一扫,碎冰碎凌随风搅起,满空乱飞,落到哪里,冰雪相击,——淙淙,发为一片碎响,即使琼玉敲金,也无此清越。
灵姑心悬两地,通没心情理会。在寒风中呆望了盏茶光景,偶望左侧,两小洞侧散乱着几根柴枝,先还当是那日早起察看牲畜所遗。心想:“各栅圈内存积牲粮甚多,洞深也不畏寒,但水都冻成了冰,牛子一病,又无人打扫,连日未去察看,不知如何,这时也顾它不得了。”遥望前面,暗云低迷,风势越大,灵奴仍无踪影。一转身,又瞥见那洞口柴枝尚有焦痕。四外雪封,独这几根柴枝散置雪上,分外显眼。这才想到:“察看牲畜是初下雪时,当时雪才积了数尺。休说老父生病期中,便赏花前后,雪还下过几次,即有遗落,也被埋在雪里。连日不曾出洞,怎有此物出现?难道是风刮的不成?”
心刚一动,忽听灵奴叫声。定睛仰望,灵奴自遥天空际疾若星驰,穿云而来。心情一紧张,便把前事岔过。
晃眼灵奴飞落。灵姑见它身上羽毛满带霜凌,爪上还抓着一团草根,料是灵药求到。
知它冲风冒寒,在冻云中返往疾飞,必定冷极,一把抱紧,就往回跑,到了洞内,灵奴尚在颤抖,叫不出声来。灵姑心中疼惜,又急于要知就里。侧耳一听小屋没什么响动,便把手套脱下,解开皮衣,将灵奴身上霜凌拂去,偎在胸前,低声抚慰道:“你为我爹爹吃此大苦,我怎样谢谢你呢?”灵奴又喘了一会,才颤声答道:“主人放心,老主人病就快好了。只是……”说到这里,又把双眼闭上,似作寻思之状。灵姑连声催问“只是”什么,灵奴即把经过说了。
原来山阴一带终年穷阴凝闭,景物荒寒,不见天日。一入隆冬,四面都被冰雪封固,雪虐风婆,坚冰山积,比起玉灵崖还要冷上十倍。灵奴去时,崖上冰雪崩塌了一角,向笃所居洞外本已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