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归去。眼看晚风渐起,衣袂生凉,满空中鸦群雁阵一递一声纷纷叫过,天渐暗了下来。王渊笑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这太阳怎这红法?伯父本就脸红,这一照,更成红人了。暗沉沉的乌鸦又叫得讨人厌,我们还是回去做晚饭吃吧。”灵姑道:“就是渊弟俗气。这夕阳晚景原要叫你往远处看的,你竟往人近处脸上看,自然就没意思了。落日被半天赤霞一衬,虽觉红得太过,没有往日晴霄清旷,万里无云,只天边几片彩霞散为丽彩,环绕日边,点缀青苍来得好看,可是稍在暗影中坐上一会,等那山月上来,踏着满地清光缓步回去,不是有趣么?昨天大婶忙了一夜,今早所剩食物很多,火又现成,到家一热就行,忙些什么?”王渊道:
“我不是忙,也不是饿。先时我很高兴,这会看见这片暗红颜色,心里总觉难过,也说不出是什么原故。你尽逗灵奴玩,一直眼看外边。你试朝里看看,兴许也要觉得没甚兴趣了。”
灵姑站处稍远,闻言回头,一眼正看到老父谈话方住,坐在那里,两眼望着外面,似想心事,笑容犹未全敛。坐处正近那片竹围墙,翠叶扶疏,傍晚看去,本觉萧森,像血也似红的阳光照到脸上,赤暗暗的,竟说不出那副愁惨神色。再一带笑,越发难看已极。别人虽觉稍好,也都是一派幽郁背晦之色。心方一动,忽然一阵山风吹来,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分明眼前不会有事,兀自觉得心悸无欢,一刻也不愿久留。灵姑刚要催归,吕伟已笑着先开口道:“斜阳晚景如此奇丽,天边不知怎样。灵儿屡蒙仙人期许,想必迟早拜到仙师门下。我年老福薄,自知仙缘无分。别的不想,只想将来能够看到和你那涂师兄一样,小小的年纪,排云驭气,出入青冥,瞬息千里,任意所之,我就老死荒山,也无遗憾了。”
灵姑猛想起仙人预示,心里一酸苦,几乎落下泪来。连忙忍住,劝道:“爹爹怎说这话?女儿上天入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