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又忧急悲苦起来。似这样一个人在洞中时忧时喜,时而悲泣哭诉,自言自语,和疯了一般。勉强把水烧开,为料姜飞冻了一日夜归来,定必饥寒交迫,还煮了一锅白米饭,把剩的腌肉蒸上一块,匆匆做好。自己也无心吃,含着泪水,喊着“二弟”,一面哭诉,胡乱咽了一个半炮,把先备好的冬衣取出,匆匆换上,由风门上小窗外望,雪深已快二尺,心更愁急,宛如刀割。换好衣服,先打不起主意,忽然想起,我两人的衣服都在老河口购买,后又托人带些针线布匹,把山中打来的兽皮胡乱做了两件大氅。这样冷天,峰顶那样高寒,比下面冷得多,就是师父把他接上峰去,也应把他冬衣一同带走。如何留在此地?想到这里,越料凶多吉少,放声大哭了一阵。又想,哭不是事,我二人既是生死患难之交,哪怕死在雪中,也要寻他回来。当时激发义气,胆勇一壮,正要二次冲冒风雪,犯险往寻,忽想起雪势太大,多好轻功也难往来。
记得前在青云山万家,听铁蜈蚣谈那昔年经历的奇迹,曾经说起,四十年前为学七禽掌,往北天山寻人,正遇冰天雪地,雪深数尺,几乎困在中途雪漠之中。幸遇隐居天山穿云顶下的一位大侠,非但把七禽掌学成,并还学会雪中飞驰之法,姜飞和万氏兄妹俱都好奇,追根问底。后又问出两种雪具制法,除狗拖的雪橇外,还有一种雪里快,乃竹木所制,下面钉上铁皮,穿在靴鞋之上,踏雪而驰,其急如飞,多么深厚的冰雪均可往来自若。上月二弟听说封山之后满山冰雪,寸步难移,曾将毛竹削制,用火烤弯,照铁老前辈所说,制了几副雪里快。前面井有雪挡,又托人买来铁皮钉在下面,彼时看去又长又笨,穿在脚上无法行路,还在笑他。二弟偏说,为了此事曾向铁老前辈几次讨教,决不会差,所说道理极对,大哥不信,到了大雪封山我们打猎之时必能看出它的用处。
现在门外雪深两尺,天还在下,一想那雪里快穿在脚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