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惹得他就骂我。骂就骂吧,骂着也不疼。到丁霸槽的万宝酒楼上去看电视,眼睛睁着,人木头一样呆坐,丁霸槽把电视关了,我还坐在电视机前,眼睛睁着。夏天义包了一顿萝卜馅的饺子,要我吃,我就吃,他给我盛一碗,我吃一碗,盛两碗,吃两碗,盛过三碗了我还在吃,他疑惑地看着我,不给我盛了,我也不吃了。吃罢饭,二婶说:“这萝卜馅饺子好吃!”我说:“是萝卜馅?”从门槛上往起站,一颗饺子就从喉咙里又滚了出来,还是囫囵的。夏天义说:“引生你病了?”我说:“没病。”他说:“真的是病了!”领了我去大清堂。夏天义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走,脚抬得很高。文成看见了笑我,他从后面抱了我的腰,把我拧了个方向,我就又直直往前走。夏天义走了一会儿听见没了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是往回走去了,他就骂文成,又把我拉了往前走。夏天义让赵宏声好好给我看病,赵宏声把了脉,给了我三片膏药。夏天义说:“你怎么总是膏药?”赵宏声说:“他这病有一味药能治,但我不能开。”夏天义说:“啥药?”赵宏声没有说出口,在纸上写了,夏天义一看,脸色难看,牵着我又回蝎子尾了。赵宏声在纸上写了什么药?事后我才知道,他写了两个字:白雪。赵宏声是个好医生,他能认病却治不了病,他们都不肯给我治病。待到俊奇来夏天义家,看见了我,他说我这是丢了魂了。俊奇说这话,我是听到了,但没有吱声,继续听他和夏天义说话。夏天义说:“你咋知道引生是丢魂了?”俊奇说:“我娘以前给我说过她年轻时丢过魂,就是这样子。”夏天义说:“你娘也丢过魂?”俊奇说:“后来虎头崖澄昭师傅给她收了魂。”夏天义说:“还有这事,咋收的?”俊奇说:“拿一根红线缠在一颗鸡蛋上,然后把鸡蛋在灶火里烧,等鸡蛋烧成炭了吃下,再喊叫她的名,她应着,魂就回来了。”俊奇这么说着,我以为夏天义压根不肯信的,没想到夏天义却起身去取了红线和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