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让你把桌子搬走,你瓷啦?!”李三娃就先把椅子扛起来。庆玉在地上站不起来,骂:“三娃,你敢把桌子椅子搬走,我就敢把你的娃娃撂到井里!”李三娃一听,扔下椅子到了院外,把手扶拖拉机发动了,恨恨地开着走了。夏天义在院子里突然用手打自己的脸,骂道:“我丢人呀,丢了先人呀,我看我死不在七里沟,死不在崖上、绳上,我就死在你庆玉手里呀!”夏风忙推了庆玉快走,庆玉不走,哑巴拽起他一条腿往院门外拉,像拉一条狗,一拉出去,转身回来把院门关了。连夏风也关在了门外。
夏风叫门,叫不开。二婶已经起了哭声。夏风才跑回自家,把情况说给了在家等着喝酒的人。夏天智当下和君亭上善赶到蝎子尾。夏天智隔着门缝喊:“二哥,二哥,你把门打开么!”院子里没声息,哭着的二婶也止了声。上善说:“你就说乡上书记乡长说事来了。”夏天智又喊:“二哥,二哥,乡上的书记和乡长来给你说个事的。”院子里还是没反应。君亭说:“让我喊!”上善说:“你喊更不开门的。”夏风说:“叫哑巴,哑巴在院子里。”夏天智就喊哑巴,从门缝看,哑巴已经从堂屋出来了,就立在院中,偏不开门,气得夏天智咚咚地敲,二婶才出来把门开了,说声:“天智!”就哭了。
众人进了堂屋,夏天义直戳戳坐在小条凳上,眼睛闭着,鼻孔张得很大。夏天智说:“有啥大不了的事,生这么大的气?!”一句未了,夏天义突然跳起来,从门后抄起了一把斧头,哐哐地就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砍起来,立时一条桌腿便砍断了。众人登时愣了,缓过神忙去夺斧头,夏天智却说:“砍得好!要这桌子干啥?”夏天义越发像头狮子,又是十上八下地砍,桌子成了一堆木板,然后咣地把斧头撂了,说:“这是我的桌子,我怎么砍就怎么砍!”众人都呆了像木鸡,二婶号啕大哭。夏天义吼道:“你哭啥呀,咱生下冤孽了有啥哭的?!”脸黑得像锅底,却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