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他说:“引生你干啥呢?”我说:“我撵鸡哩!”他说:“快来帮我捅捅。”我说天下雨的时候你不捅,天晴了捅的是啥道理?他说他近来病越发重了,自己算了几次卦,卦卦都不好,可能今年有死亡的危险。我说:“荣叔,你让我干活我就干活,你别吓我!”他说:“你差点见不到你叔了。昨儿夜里,我去大便,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鼓完了,就是拉不下来,先前是稀屎勾子,现在又结肠,疼得我大哭大叫,用指头抠下来核桃大一疙瘩粪。我吃了一片‘果导’,不行,用玻璃针管给肛门里打了五管菜油,又捏了一个‘开塞露’,还是拉不下来。勾子撅起头低下,肚子胀疼得只有疼死人啦,疼得骂东骂西,骂娘,只剩下没骂神,又拼命暗数一百个数,才拉下了四五个硬粪块,又拉了两摊稀粪。今早起来,我想我没亏过人么咋就得下这号病,突然醒悟这水道不畅道,而我平常又往这里泼恶水,怕是水道的事,就算了一卦,果然卦象上和我想到的有暗合之处。”他说得怪害怕的,我就趴下去捅水道,捅出一只烂草鞋、一把乱草还有一节铁丝。他把铁丝拉直,放到了窗台上,说:“引生你是好娃,你要是自己没伤了自己,叔给你伴个女人哩!”我不爱听他这话。我说:“你给你伴一个吧,好有人照顾你!”他不言传了,过一会儿又说:“叔问你一句话,前一向你跟剧团下乡啦?”下乡巡回演出的事我最怕清风街人知道,我说:“你说啥?”他说:“我知道你要保密,可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中星哥……”我说:“我中星哥没回来看你?”他说:“你中星哥现在才叫忙呀,当领导咋就那么个忙呀?!”我说:“忙,忙。”抬脚就走。他把我拉住了,说:“你肯不肯帮我一件事?如果肯,我给你一辈子不愁吃喝的秘方。”我说:“啥秘方,你肯给我?”他说:“我要是身体好,我不会给你,你要是富裕,我也不会给你。你得了秘方,对谁都不要露,尤其不能让赵宏声掌握。”我说:“啥秘方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