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鼓涌着无数的小尾巴蝌蚪。唐宛儿不觉就笑了。夏捷问笑什么,唐宛儿不愿说那蝌蚪,却说:你瞧那股风!一股风是从河面上起身,爬上岸去,就在公园铁栅栏里的一棵树下张狂,不肯走,不停地打旋儿。原本是不经意儿说着风,风打旋的那棵树却使两人都感兴趣了。这是一棵紫穗槐的。粗粗的树干上分着两股,在分开的地方却嵌夹着一块长条石,十分地有意思。夏捷说:这树的两股原是分得并不开吧,园艺工拿块石头夹在那儿。树越长赵大,石头就嵌在里边了?唐宛儿说:你看这树像个什么?夏捷说:像个丫字。唐宛儿说:你再看看。夏捷说:那就是倒立着的人字。唐宛儿又说:是个什么人?夏捷说:人字就是人字,还能看出个什么人来?唐宛儿说:你瞧瞧那个石头嘛。夏捷就恍然大悟,骂道:你这个小骚×,竟能想到那儿去!就过来要拧唐宛儿。两个人嘻嘻哈哈在桥头栏杆上挽扭一堆,惹得过往路人都往这边看,夏捷说:咱别闹了,人都朝这儿看哩!唐宛儿说;管他哩,看也白看!夏捷就低声说:宛儿,你老实给说,周敏一天能爱你几次?你是害男人的人精,你没瞧瞧周敏都瘦得像是药渣了!唐宛儿说:这你倒冤了我,我们一月二十天地不到一块儿,那样的事差不多就常忘了哩。夏捷说:那你哄鬼去!甭说周敏爱你,我敢说哪个男人见了你都要走不动的!唐宛儿笑说:那我真成了狐狸精了?夏捷说:说狐狸精我倒想起昨夜的事了。昨儿夜里我在家读《聊斋志异》,满书写的孤呀鬼呀的,就害怕了。你孟老师说:狐狸精我不怕的,三更半夜了我就盼有个狐狸精吱地推了窗进来。我就骂他你想得美,凭你那一身臭肉虼蚤都不来咬你的!睡下了也想,蒲松龄是胡写哩,世上哪儿就有狐狸成精,要说人见人爱的女人,我这辇子也就见着你这一人了!唐宛儿听了,便说:我读《聊斋志异》,却总感觉蒲松龄是个情种,他一生中必是有许多个情人。他爱他的情人,又苦于不能长长久久做夫妻,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