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中正一下子从炕沿上站起来,但很快又坐下去,那么笑了一下,低缓而又凶狠地说:“金狗,我没到过报社去,可也有记者曾来过乡政府,我也是见过的!一个记者证它并不是上方宝剑!”
金狗说:“这是当然,记者遇着秉公办事的干部他还只是一个劲地写文章表扬哩!”
画匠见气氛不对,就说:“金狗,你不要东沟拉到西汊,你当着我和你田叔说,婚事你到底咋办?”
金狗说:“不成了还能怎么办?”
画匠立即将炕上的一个枕头丢过去,砸在金狗的头上。回头看田中正,田中正脸如土布袋摔打过一样,画匠忙去倒茶水。田中正说句:你不要忙活了!就言称上个厕所,出了堂屋。屋子里立时静下来,等待田中正,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画匠出来找田中正,院门开着,田中正不见了。英英一见叔不在,哇地就夺门而跑,大哭不止。慌得画匠迭声叫苦,再要打金狗,却软得没了一丝力气,说道:“好了,好了,人家走了,这不是给咱伤脸吗!你怎么能在人家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人家受过谁这样的气?!你快跟我到田家去,什么硬话也不要说,给人家求饶,赔错,说你再不敢那样了!”
金狗还要违抗,爹扑通一声倒给儿子跪下了!金狗可怜起爹来,为了爹,他只好去了仙游川田家。田家的大门紧关了,如何敲,如何叫,只是不开。父子俩痴呆呆站了一小时,那大门里分明有咳嗽声,还是不回应。
金狗说:“爹,咱何必这么低声下气?你是我爹,你论辈和他姓田的平等,论年纪你比他大,咱叫他这么长时间,他门不开,一声不吭,咱还要怎的?”
扶爹踉踉跄跄回走,画匠只是口口声声骂金狗。金狗说:“英英那号人,不是咱要的,她要嫁我,并不是真心爱我。”
画匠说:“你胡说,人家不真心,当初能把名额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