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地上甩了一下,泥包啪的一声,破了个窟窿。镇长说:说实话书记还不错,你刚才不在。他还表扬了你。带灯说:你不是也来安抚我了吗?其实用不着表扬也用不着安抚,我算什么呀,你们压根不要把我当回事,何况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妨碍了什么。镇长说:你呀你呀!就蹴下来也捏泥包,捏好了递给带灯,带灯又甩了三个泡儿,最后一次把泥包甩出了门,泥包在杨树上粘住,响声很大。而正好白毛狗跑过来,白毛狗浑身泥,不是白毛狗了是泥狗。
给元天亮的信
昨天值了一会班,满院里都是来领救济面粉的群众,还有外面捐来的衣物发放。反正也是骂声不断,因为没有绝对的公平,骂村干部不变蝎子不蜇人。办公室的电话响赶快接听说你好,谁知那北京人南方人多次电话说你们某某村四号家人出事了或某某村十二号打工者出事了赶快给家人联系。那些骗子的普通话令我恶心。樱镇哪里有门牌排号?想狠狠骂一通但自己提醒自己千万不敢,万一被改编了传上网镇政府就说不清了。一个老伙计也来上访,她丈夫是村长,去年村里一家姓王的承包了修村道,规定路面硬化必须超过五寸厚,而姓王的偷工减料只有三寸多,她丈夫发了一笔修路费还扣压了一笔,双方一直吵吵闹闹。这次洪水把村道全冲了,姓王的又来要钱,她丈夫还是不给。姓王的说我是没修到五寸,而即便修到一尺厚,水还不是冲了?!她丈夫说路冲了是冲了,和你没按规定修是两码事。姓王的就一天三晌来她家闹,老人休息不好,孩子做不成作业,这日子没办法过了。我说你丈夫把钱给姓王的算了,洪水后肯定要重建家园,上边还会拨款修村道的,到时候再不让姓王的干一分钱的活了。她说那不行,她男人是村长,如果治不住姓王的,村人都看样,村长就没权威了,要我们给她丈夫撑腰打气。但我也知道她男人在修村道款上有猫腻。现在村寨里不说硬理了,一有纠纷就去告呀,双方或一方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