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过一次。大学联考只有两天,她却丢了三次准考证。从小到大,她命好得天天有司机接送上下学,因为让她搭公车、走路、坐计程车绝对回不了家。她从来不在外面吃东西,因为每次吃完要付钱时,一定找不到钱——不是去了,就是找错囗袋。
最严重的是,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大学文凭却似无望,更糟的话,就只有请她回家吃自己了。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看手上的书:可是她觉得那一大串文字好像一个个飞出来绕着她玩,让她头昏眼花。猛然阖上书本,才得以松了口气;却又无限悲哀。或许她真的是一个白痴,她想。
突然,从公车上走下来的人影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睁大眼开心地跳了起来。
“二姊!二姊!你回来了!”
她跑过去。杨希安连忙丢下行李跑了过来,及时抱住希泰,抢救成功。希泰跑起来总是前脚绊到后脚。说来好笑,她正巧也是个运动白痴,这点加在她已经是难以胜数的缺点上无疑是雪上加霜。
显然希泰是被闷坏了,才会这么热情地奔向她。姊妹们各自有事做,很少回家;母亲是个绘画迷,关在画室三天三夜也无所谓;老奶奶见着人总要来一次疲劳轰炸,没有人能幸免——谁敢接近?!
杨希安叹口气,重复她常说的话:“就剩这张脸可以见人了,你不小心保护好,真想当老姑婆呀,小傻瓜。”
希泰娇憨地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搂着希安道:“怎么想回来呀?是不是太久没听奶奶骂人了,想回来过过瘾呀?真体贴哦……”两人走入屋子中。
“奶奶呢?”希安问。
希泰下巴朝楼梯囗点了下。
“在书房,早上姊夫送来明年度的公司计画表。奶奶是挂名董事长,当然要看一下。”
“史威走了?”
“嗯,他说要回去陪大姊。”
希安往楼上迳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