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幽暗寂静和几缕发丝的掩映下益显缄默内敛。他的视线仿似落在我半露于外的睡衣肩带上,却又似没有焦距,穿透我的身体不知停在遥远的何方。
我讶异得不敢开声打扰他,印象中他的情绪极其稳定,逗趣的时候眉峰轻挑,夸奖人时嘴角含笑,似乎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能撼动他分毫,言行举止之间让人觉得他很随和,容易亲近,而等到想去亲近他时,却又会发觉他很客气,淡淡的表情让人望而止步。
“在想什么?”他问,目光凝结在我脸上,手指也抚了上来,沿着我的颊线来回移动,另一只手执着我的手。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被他瞧得心慌,我抬手想拿开他撩起我柔弱情思的手,我讨厌他的这些小动作——因为爱死了,所以讨厌。他的手却顺势一滑移到我颈后,人也缓缓倾身向前。
玻璃窗透进来几许光线,虽然暗朦却足以让我看清他脖子上的渍红是唇印的印记,然后又闻到了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道,我的头一偏,他的唇落在我脸颊。他扳回我的脸,我垂下眼帘,发觉他削薄的唇好像蛮干净,亲了亲他,没有胭脂味,便由得他吻上来。
他吻我,很轻很轻,很久很久,我只觉体内的魂魄要飞出来。
“真的不一样。”他呢声自语,低悄中透着迷惑。他还咕噜了一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似乎是一连串的诅咒,而挨骂的是东西方诸神。
他将脸惯常地埋于我的颈窝,如丝般的黑发在我指间无声滑动。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就静然。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开始不可抵挡地袭来,我轻拍怀中那人的脊背,“如风?”
他身体的肌理在我掌下收缩,动了动,稍稍抬头将覆散在他脸上我的发丝吹开些缝隙,右手在我背后的仪表板上窸窣摸索,一会儿座椅伸展贴合,他勾着我倒下去,开始亲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