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秀含泪跺脚:“伯母,您怎能让她去?大哥现在的样子……她看了……她看了……她看了非伤心不可!她病得东倒西歪的,何苦去受这个罪?初蕾,你就别去吧!”初蕾定定的看着致秀。
“他确实还活着,是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是的。‘仅仅’是活着。”致秀特别强调了“仅仅”两个字。“那就行了。”她又往门外走。
致秀甩了甩头,豁出去了,她伸手抓住初蕾。
“好,我们去!”她说:“但是,初蕾,请你记住,大哥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以前的风度翩翩,都成过去式了。”
初蕾站住了,凝视致秀:
“他现在很丑吗?”“是的。”她展然而笑了。“那就不要紧了。”她说,如释重负似的。
“什么不要紧了?”致秀听不懂。“我现在也很丑,”她低语:“我一直怕他看了不喜欢,如果他也很丑,咱们就扯平了。”
致秀呆住了,她是完全呆住了。“怕他看了不喜欢”,天哪!讲了半天,她还以为他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