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一口口水,走过去,坐在自己的床上,两张床中间大概只有一尺距离,她用手托着头,裸露着整个的胳膊和肩膀。她瞅着他,眼光有点迷迷蒙蒙的、媚媚的、柔柔的、水水的。女人是水做的。“你──想──干什么?”她喃喃的低问着。
他的眼光发直。伸出手去,他怯怯的碰她的肩膀,她的颈项,她那光滑的肌肤。她也伸过手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不能不移过去,坐到她的床上,她拉下他的头,于是,他的嘴唇就压在她的唇上了。两个人之间的毛巾都在往下滑,他喘息着,背脊上冒着汗,身体里像燃着火,无数的火焰,要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你有──经验吗?”她悄声低问。金盏花18/37
他的脸涨红了,耻于承认没有。甚至于,也忘了反问一句,她有没有经验?本能告诉他,她既然问得出这句话来,她一定是有了。“你──没有?”她低叹着,试着要推开他。她扭动着身子,要逃避,要闪开,她的扭动使他更加发狂了。“你该保持它!”她说:“你该珍惜它!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你该保持到你结婚的时候!请你……不要……”她拚命扭动身子。太迟了,宝贝。他用力拉开了两人间的障碍物。太迟了,太迟了。他摸索着她,探索着一个神秘的快乐之泉……他听到窗外的树声,风声,海浪声。海浪涌了上来,卷裹他,逢迎他,吞噬他……。
10
凌晨,佩吟睡得很不安宁,很不沉稳,她一直在做梦,母亲、父亲、弟弟、医生……的脸交替在她面前出现,她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钟医生在和他们研究是不是要开刀,母亲反对,父亲拿不出主意,只有她赞成,因为,她知道,不开刀弟弟也会被癌细胞蚕食而死,开刀还有一线希望。她赞成、赞成……弟弟没有从手术台上醒过来,母亲把她恨得要死……她翻了一个身,天气好热,他们家用不起冷气,她觉得浑身都是汗。她用手摸摸额头,把枕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