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院,他却在工学院。他脾气生来就是慢条斯理的。可慧正相反,是个急脾气,两人凑在一堆,就难免吵吵闹闹。“我迟到有原因。”他慢吞吞的声明。
“有原因?什么鬼原因?你每次都有原因!”
“这次是真的。”徐大伟一本正经的点头:“起先是,苏——说女生太少,男生太多,我去找女生!”
“你去找女生?”可慧又挑起眉毛。“你认得的女生还不少哇!”“当然,我有三个妹妹两个姐姐,外带妹妹的朋友,姐姐的朋友,妹妹朋友的朋友,姐姐朋友的朋友……”
“好了!少贫嘴!还有呢?”
“他们没乐队呀!用唱片太没劲了。所以,我去请我们医学院那个‘埃及人’乐队呀!”“埃及人?”可慧不能呼吸了,双颊都因兴奋而涨红了。“你请到了吗?”她屏息问。
“当然请到了。”“每一个人吗?”“当然每一个人!”“包括高寒吗?”“不止高寒,高寒的弟弟高望也去,他们兄弟两个唱起和声来,你知道,简直棒透了。”
可慧兴奋的一把抓住徐大伟的胳膊,把本来想大发作一阵的怒气全咽下去了。她拉住他就往花园外跑,嘴里不住的说:“那么,咱们快去吧,还等什么?走吧走吧!”
“可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去,盼云正扶着门框,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对她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光柔柔的,盛满了感激,盛满了温存。她轻声说:“谢谢你,可慧。”可慧怔了怔,谢什么呢?噢,那只小狗!在即将来临的“埃及人”的喜悦里,她简直忘记那只微不足道的小狗了。她摇摇头,笑笑。望着盼云,忽然,她又看到盼云浑身上下围裹着像雾般的苍茫灰暗了,又看到她的消沉落寞和绝望了。她站在那儿,一袭黑衣,长发垂腰,白净的面庞上,是已经被辗碎了的青春。两年前,那辆辗死小叔的汽车,把盼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