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走出周雅安的家,夜已经深了。天上布满了星星,一弯上弦月孤零零的悬在空中。夜风吹了过来,带着初冬的凉意。她拉紧了黑外套的衣襟,踏着月光,向家里走去。她的步子缓慢而懈怠,如果有地方去,她真不愿意回家,但她却没有地方可去。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她回到家里,给她开门的是江雁若,她默默的走进去。江仰止还没有睡,在客厅中写一部学术著作。他抬起头来望着江雁容,但,江雁容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她既不抬头看他,也不理睬他,在她心中,燃着强烈的反感的火焰,她对自己说:“父既不像父,女亦不像女!”回到自己房间里,她躺在床上,又低低说:“我可以用全心来爱人,一点都不保留,但如遇挫折,我也会用全心来恨人!爸爸,你已经拒绝了我的爱,不要怪我从今起,不把你当父亲!”一星期过去了,江雁容在家中像一尊石膏像,她以固执的冷淡来作无言的反抗。江仰止生性幽默乐观,这次的事他虽护了短,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严重性。对于雁容,他也有一份父亲的爱,他认为孩子和父母呕呕气,顶多一两天就过去了。可是,江雁容持久的呕气倒使他惊异了,她回避江仰止,也不和江仰止说话。放学回家,她从江仰止身边经过,却不打招呼。江仰止逐渐感到不安和气愤了,自己的女儿,却不和自己说话,这算什么?甚至他叫她做事,她也置之不理,这是做儿女的态度吗?这是个吃晚饭的时候,江仰止望着坐在他对面,默默的划着饭粒的江雁容,心中越想越气。江仰止是轻易不发脾气的,但一发脾气就不可收拾。他压制着怒气,想和江雁容谈谈。“雁容!”江雁容垂下眼睛,注视着饭碗,倔强的不肯答应。
“雁容!”江仰止抬高声音大喊。
江雁容的内心在斗争着,理智叫她回答父亲的叫喊,天生的倔强却封闭了她的嘴。
“你听见我叫你没有?”江仰止盛怒的问。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