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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世谦看她娇嗔满面,似笑还颦,心里已不胜其情。再看她穿着件粉红色的衣服,红绫裙子,外面罩着小毛边的白缎背心,说不出的娇俏动人,就更加心动神驰。挽住了她,他说:“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好不好?只希望有一天,你成为我的人,能朝朝暮暮在一起,也免掉这份相思之苦。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吗?自从游湖相遇之后,我的这一颗心,就悬在你的身上。从早到晚,没一霎时定得下心来。以往我一杯在手,一卷在握,就其乐无穷,而现在呢?看不成书,睡不好觉,甚至有时,只图一醉,都醉不了。这份牵肠挂肚,是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喏,给你一样东西看,是昨晚睡不成觉写的。”狄世谦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卷,递给了浣青,浣青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墨迹淋漓,写的是一阕词:
“梦也无由寄,念也无由递,梦也艰难念也难,辗转难回避。醉也何曾醉,睡也何曾睡,醉也艰难睡也难,此际难为计。”
听了这一篇话,看了这一阕词,句句字字,无不敲进了浣青的内心深处。她只觉得柔肠百折,腹中尽管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握着那张纸,她再也按捺不住,泪珠就成串的滚落了下去,濡湿了那张词笺,漾开了那些字迹。正好-儿端着酒菜进屋来,不禁娇嗔的对狄世谦说:
“狄少爷,你这是怎的?你不来,我们家的小姐早也念着,晚也念着,眼巴巴的把你盼了来了,你就逗着人家哭了!”
浣青慌忙拭去了泪,回头瞪了-儿一眼说:“谁哭来着?你这丫头最多事!我不过是……”
“一粒沙迷了眼睛!”-儿接口说,冲着他俩嘻嘻一笑。放好了菜肴,布好了碗箸,她一面退开,一面说:“我想你们宁愿我走开,不要我侍候,我就在隔壁小间里,你们有事,KW
管叫我一声就是了。”“你去吧!也别多嘴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睡你的觉去吧!”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