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感到浑身被撕裂似的痛楚。在这时候,他已清楚的明白,晓晴是真的不会成为宋家的人了。
一支烟烧完了,他换了一支,表上的时间是十点半。思想已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子,时间才只走了这么十几分钟。他往后靠在椅子上,候机室里的人已经渐渐多了,空气变得混浊了起来。前面一张椅子上,来了一个老太太,大概是来接儿子或是女儿的,看她那股期盼劲儿,也是多年的离散了吧。
晓晴是民国二十五年的春天走的,到现在刚好整整十年。十年,人世的变化已经有多大!一次惊天动地的战争已发生而又结束了,在这战争中,许多人死了,又有许多人生了。死于战争的,例如广楠的父母,就在民国廿九年的重庆大轰炸中丧生。而广楠的三个孩子,却在这段时期中陆续出世。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父母!他还记得父母为他和晓晴的事曾经怎样操心过,怎样徒劳的努力过,怎样热心的撮合过……“晓晴?晓晴是我们家带大的,凭我们的家世和财富,难道还委屈她了吗?为什么不肯?这事由我来跟她说,一定没问题!”母亲用坚定的声音说。
于是,那天晚上,晓晴被带进了母亲的屋子。广楠仍能清晰的回忆出她踏进房来那一刹那,望望母亲,望望父亲,又望望广楠,脸色立即显得十分不安。至今,他仍然懊悔那晚大家对晓晴的逼迫,那种情况,和父亲严肃的面孔,真有点像三堂会审。“晓晴,到我这儿来。”母亲首先把晓晴拉过去,按在身旁的椅子里。晓晴被动的坐著,被动的望著父亲和母亲,有种听天由命的神情。“晓晴,”父亲咳了一声嗽,严肃的说:“你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广楠也二十五了,都早已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龄。你是我们家里带大的,和广楠可说是青梅竹马,这事早就是定局了。我看,你们已经长成,我们就择个日子,把婚事办一办,也让我们两个老人了一件心事。”父亲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