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出毛病!”“那么,难道我关在家里?”
“为什么不念书?”“高中念完了。”“大学呢?”“念书——目的是什么?”她问:“我又不需要那一张文凭。”“你的兴趣是什么呢?”
“驾马车。”她干脆的说。
他为之失笑。站到窗子旁边,望著窗外的海湾,他忽然感到和她已经很熟悉了。他沉思的问:
“你为什么喜欢驾马车?”“让马拚命跑,车子在街上风驰电掣的驰过去,这是一种刺激。”胡茵茵站起身来,也走到窗边来站著,扑鼻的衣香使他心神一爽。她继续说:“当马在奔跑的时候,你必须全心都放在马的身上,你要握紧缰绳,以维持车子的平衡,那么,你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思想。许多时候,思想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是吗?”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逃避一些什么思想呢?在你的生活里,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能静下来,一静下来就感到好空虚,好慌乱,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于是,我就要跑出去,放马奔逐,让那种狂奔的刺激来平定内心的惶惑。”
孟玮震动了一下,她的话使他对她有另一种了解。他眼前不再是个华丽任性的富家女郎,而是个弱小、孤独的小女孩,这使他有一种安慰她的冲动。他凝视著海湾,那儿盛满了他的寂寞,也有她的,还有所有人类的。他感到一阵迷茫的凄楚。“孟玮,”她在他身边说话了:“陪我出去兜兜风,我要让你参观一下我的技术。”他望望她,有些犹豫。
“去吧!”她鼓励的说:“你会发现那很有趣!”
“为什么你找到我来陪你?”他问。
她把马鞭抖开,在门槛上抽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说:
“你不高兴陪我就算了!”
她走到房门口,又回过头来望著他,眼光里有点儿恳求的味道,低低的说:“孟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