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嘉琪坐在书桌前面,一点睡意都没有。拿著一支铅笔,她在纸上无意识的乱画著。自从费海青住到这儿来,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这是多么充实,多么神奇的两个月!嘉琪奇怪以前那十六年的岁月是怎么过的,在她的生命中,似乎只有这两个月是存在的,是真实的。她伸了一个懒腰,把手放在脑后,静静笑著。这两个月中,她已经学会了打猎,每天早上她和费海青在深山里乱窜,打猎、追逐、嬉戏。午后,他们会躺在情人谷中谈天,他告诉她许许多多的故事,有一天,他问她:
“你愿意跟我到外国去吗?嘉琪?”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她愿意呢?但他又为什么要带她走呢?除非……她的脸发起热来了,她用手揉了揉头发,胡乱的对自己摇了一阵头。然后,她开始在纸上画上一张张的脸谱,正面的、侧面的,起码画了几十个。这是同一个男人的脸谱,但却画得完全不像。只有一张的下巴有点儿像“那个人”,她对这张注视了很久很久,然后红著脸儿,用自己的嘴唇对那张画像的下巴贴了上去。只一瞬间,她抬起头来,有点惊惶的四面张望著,似乎怕别人发现她的动作。等确定不会有人看到她之后,她用笔在纸上乱七八糟的写著:
“徐嘉琪,不要傻,人家把你当‘小朋友’看呢!他
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做梦吧!”
有两滴泪珠升到她的眼睛里来了,她把头埋在手心里,半天之后,才茫然的抬起头来,关了台灯,上床睡觉了。
她睡得并不熟,许多的恶梦缠著她,天刚亮,她已经醒了。窗外的雨停了,是一个好天气。她穿好了衣服,开了房门,悄悄的走下楼梯。她想去洗一个脸,然后到客厅里去等费海青。可是,刚走完楼梯,她就听到客厅里有低低的谈话声,她站了一会儿,可以听出有妈妈、爸爸和费海青三人的声音,他们似乎在争执著什么,可是声音很低,一句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