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战局,一些在京的士绅眼看战火蔓延已近,也急遣家属散之四方。
就连执政李沼回家,也听家人在商议要不要家眷送回老家安顿,气得李沼将提议的小妾打得股无完肤,怒道:“娘娘与世子还在,我等岂能独逃!再说时局也还没糜烂到这个地步!你们再敢说出一句不是人的话来,不管是谁,立刻重打三十逐出家门!”
他的夫人哭道:“老爷的忠心我们谁不知道,只是这些天坊间都盛传说滦州失守了,天津被围了,听说还有胡马杀到幽州附近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到幽州了!要是元帅还在那自然没事,但现在元帅不在啊!”
“妇孺之见!妇孺之见!”李沼喝骂道:“我等为人臣者,岂能顾惜自身!我身为执政,只要娘娘与世子在一日,我便会在幽州坚守一日,就算胡人真的杀到,我也绝不私逃!”
他夫人道:“那能不能……迁都一避?咱们也不是不忠,只是燕京离胡人实在太近,这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来的日子,叫人怎么过?”
李沼怒骂道:“闭嘴!朝廷大事,轮得到你们妇人来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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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沼禁得住自己的家人,却拦不住士绅群体的恐慌,不但士绅,便是商人群体亦甚惶恐。一些胆小的已经在着手撤离,但一些拿不准的和已经在幽州安家的却甚是彷徨,他们互相走动,不少人便走动到了郑、奈、石等家族的门前。
这数日间,郑济家中都不断有人来访,他的地位本来就十分超然,更别说奈布被罢黜了商学士后,更是凸显了其商界领袖的地位。当初纠评台大代言空出,有不少人都是准备推举郑济的,只是他最后经过种种考虑而拒绝罢了。
而今东面出了大事,郑家的门槛更是差点被同行踏破,但越是如此,郑济反而越是让人敞开了大门,凡有朋友前来必定耐心接待,不厌其烦地向人展示他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