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于沚其实并非反对元帅推行的政令,他应该只是觉得这政令应该从缓,论起来,于沚兄对元帅仍是一片忠心。”
李沼见张迈神色略为缓和,上前两步跪下说道:“臣有密对,请屏众人,留臣独对。”
符彦卿等听了这话,已经准备起身,张迈却道:“不用。你有话就直说,我天策大唐的政治,光明正大,不需要那么多阴谋诡计。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李沼一愕,道:“君不密则失其国。帝王之术,有不可于众人之前言者。”
张迈道:“一个政权若搞到要靠阴谋诡计来维持的话。这个政权,不要也罢。我们这个国家才刚刚建立。我不想,我不需要这种风气。”
李沼彻底愕住了,他可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张迈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那就不用说了。”
李沼一咬牙:“元帅容禀,臣之所以反对元帅在河北为士绅瞒税一事大动干戈,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也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更不是为了一众亲友的利益,而是希望元帅不要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什么是小?什么是大?”
李沼道:“正如元帅所说,田赋每亩不过五升,小民黎庶多了这半斗米不过日子稍宽,不会因此而富裕,少了这半斗米不过腰带稍紧,不会因此激起民变。既然元帅颁布免税令,已经使天下人皆知元帅之仁政,已得民心。即便再为士绅瞒税之事而大动干戈,就算处置了一批士绅,我天策大唐的威望也未能增加多少,这就是小。”
&nbs
p;“那么大呢?”
李沼道:“如今中原尚未一统,内有范延光桀骜不驯,外有安重荣、石重贵、刘知远,南方尚有吴越蜀汉楚闽,其地豪强士绅都盯着中原,若元帅从严处事,只怕这些人会望而生畏,使我大唐的一统大业,徒增变数。既然眼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