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长长的睫毛都快扫到她脸上,她低哼一声,想要伸手推他说声不,手指还没动弹,人已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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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再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骨架一定已经被风浪给摇散了。
但她随即就觉得欢喜,因为她没有再听见凶猛的风声,似要劈裂天地般的闪电,和呼啸怒号着的大海,身下虽然依旧潮湿冰冷,却是平静的,她也是躺着的,这意味着暴风雨真的已经过去了。
她慢慢爬起身,发现自己坐着的竟然是一艘完整的船,身边司空昱躺着,脸色苍白发青,那是一种疲倦到极点时会出现的气色,天知道他是怎么在海上风暴中保住昏迷的她,还能找到一艘被卷走的完整的船,并将她拖上船的。
此时已经黄昏,海水黄澄澄的,一半被风浪搅黄,一半被日光照亮,烂漫晚霞再给金黄的海面打上一层赤紫酡红,像一匹斑斓的织锦缎。
太史阑记得风浪是在昨夜,她可能是在黎明时分晕去,看来两人竟然已经整整漂流了一天。
她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她向来体质强健,且一直混得好吃得好,怀孕后更是被逼着食补和补药齐上,养得无比壮实,折腾成这样,居然也没事。
她的手搁在肚子上,想着四个多月了,小家伙很安静,看样子是个省事的。
或者他不爱闹,是因为被她心中默念威胁多了?别人家的胎教是音乐画片和母亲的柔声细语,她经常是“不许闹!”“安静些!”“今天你最好别闹腾!”
太史阑默了一下,随即觉得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孩子只要健康,随意什么性格脾气都无所谓,这天下,还有他妈罩不住的事情?
太史阑已经在想着假如这是个小子,假如真的出来后性子太软,该几岁把他扔到军营去?三岁?五岁?
司空昱醒来时,就看见晚霞船头,一轮夕阳里,唇角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