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丈之外,厉粟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畏惧的神色,而言行举止中却是少了该有的恭谨,他抬手指向左右四人,有些悲愤地说道:“我等尽为劫后余生之辈,好不易跟随林尊来到此处,转眼之间便仅剩下一掌之数。若非元信子长老轻率冒进,焉能如此……”
“哼!踏入此行者,便该有命运无常的觉悟。想要当一个自欺欺人且了无生趣的活神仙,不妨滚回深山老林中去……”元信子怒目圆睁,话语刻薄。他又往前一步,手指厉粟,面带杀机地叱道:“你连生死度外机缘由天的道理都不懂,理当堕入轮回,再次成为一个世俗的凡人,便如蜉蝣那般的不识晦朔而无意春秋,但足一日,尚有何求……”
厉粟想要争辩,又无言以对。
正如所说,踏入此道者,早已看透了是非因,踏破了生死关。或有人性的不同,没有懵懂的道理。诸多相争,不外乎执着中的欲念罢了……
厉粟不及多想,见元信子神色不善,他与四位同伴还是怕了,忙道:“还请林尊主持公道……”
林一人在石岗上,却是有些走神。
随着天边的那抹明亮照耀四方,原本黑暗且又沉寂的荒凉,竟在莫名之间多了几分异样。是源自于沧海桑田般的不同,抑或是混沌开天的变化……
林一正自若有所思,一旁的争吵便已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他回首看向元信子与厉粟,并不论及孰是孰非,而是淡淡说道:“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
元信子见林一发话,只得收敛气焰,却又不以为然地分说道:“林尊!既然活着艰难,更不该委屈自己。小辈目无尊长,理当严惩……”
厉粟又急又怒,说道:“在下有感而慨,何来不敬之说……”
有那天边的一抹明亮的映衬,四周荒凉的尽头愈发显得黑暗。乍然一见,俨如阴阳对峙且又浑然一体。而天劫或有间歇,人与人的相争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