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校场上烟尘滚滚,可那长矛的矛尖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依旧能让人感觉到森森杀气。
差不多前面五排的长矛都能伸到第一排的前端,如同一个巨大的荆棘丛,可以想见,若是在战场之上,敌人杀到这阵列跟前,面对前面密集的钢铁丛林,也只能拿血肉来填了。
马岱有些动摇,武将对军阵上的事最为敏感,没上过阵,见过血的兵肯定不能算是强兵。可话说回来,兵法也讲究令行禁止,对军令的执行能达到这种近乎如臂使指的程度,就算都是没见过血的新兵,上了阵也不至于会一触即溃。
以他的眼光来判断,想要击败眼前这支五千余人的青州二线部队,保守估计,马家的嫡系骑兵,至少也要三千以上,只要民兵保持基本的斗志,自家的伤亡便很可能在千数以上。如果考虑到将领的因素,伤亡应该会有所减少。
如果是普通的羌胡骑兵,就算五千对五千,也很难确保胜利,那些羌胡可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面对密集方阵,不敢付出牺牲突破的话,伤亡只会更大。
也就是说,即便西凉军团在并州战场取得胜利,成功攻入冀州腹地,战争也很有可能演变成消耗战,而非摧枯拉朽的横扫河北。
西凉军团有多少人?就算把后面的部众都拉上,也超不过五十万,而青州有多少民兵?光是延津那个渡口的集市,就有那样的人气了,黎阳不过是个前哨堡垒,人口远在邺城、高唐这些大城之下,却随便就能集结出五千以上的民兵参加艹演。
这其中的意义,实在是相当惊人呐!
民兵都隐隐有了精锐部队的样子,那青州的正规军又将是如何惊人?在青州已经在并州取得先机的情况下,想在并州战场打败青州主力又谈何容易呢?
第一次,马岱对伯父的决策产生了怀疑,对未来的战场大战也不复再有先前的信心。
“二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