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
镇海确实是令人敬佩的对手,即便是在大溃败中,还有有明朝军投入反击,且战且走。
火枪那灼热的弹丸在空中或明或灭,发出吱吱声响,如同烧红的铁扦子刺水冷水,整个天空都被烤热了。在火把和篝火的光影中,敌我双方的羽箭密密麻麻划破天空,其中还偶然见到几支火箭那漂亮的弧形轨迹,那是用来给弓手指示方向的。
羽箭实在太密集了,有的甚至在半空中碰在了一起。
每一丛箭支落下,耳边总会传来阵阵闷哼,那是受伤的低呼。不过,这叫声很快就被轰隆的马蹄淹没了。
清军的部队一支支派上前全,加入到追击之中,到此刻,豪格身边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只剩三十多个骑兵,正从容地朝前走着。
面对着如同流水一般送下来的抬着死伤士卒的担架,豪格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只将犀利的目光盯着远方。
远方夜色弥漫,天与地已经被黑色连接在一起。只繁星一样的火把在两者之间分割出一条清晰的地平线。一边是冰冷的秋夜,一边是烈火大地。
这些死伤的士卒中有新附军,有汉军旗士兵,也有不少正蓝旗的勇士。正蓝旗死伤的士卒中有不少是他豪格的老部下,有许多人还是同他一起长大的,甚至还有不少爱新觉罗家的宗室子弟,身体里流着和豪格一样的血。
此刻,他们都在流血,无论是谁,流出的血都是那么热。
一队清军坐在烂泥里大口喘息,有人甚至将铠甲扔到一边,有人脱下靴子用马尾挑着脚板心的燎泡,走了这么长的路,大家都有些顶不住了。
两个军法官将领军的将领捉起来,押到豪格的面前。
“王爷,士卒们都厮杀了一整天,连口热水都没喝过,实在走不动了。让儿郎们歇一口气吧!”那个将领大声叫道:“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打过这么苦的仗,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