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宗先生被人剃了头发,羞愤过度,以至失心疯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想了半天,侯方域才不屑地挥了挥袖子,鄙夷地说:“胡儿果然是胡儿,真真是自己做死。历朝历代,即便是南北朝五胡乱华的时候,各族蛮夷要想在中原立足,无不纷纷学习我汉家的文章典籍制度,着汉服说汉话,善待汉人,如此也不过百年气运。这个多尔衮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剃发易服,却不知道衣冠对我汉家意义之所在。可以想象,如此恶政一出,整个北京,整个天下的汉人都要同建奴誓不两立了。翌日,曹国公北伐,北地豪杰将纷纷聚于我宁乡军三足乌大旗下。”
果园只能连连点头了,这个朝宗先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叫人担心啊:“朝宗先生,你头上血流不止,不妨先去庙里修养几日,等到伤愈才回京城。”
“也好,且去潭柘寺盘恒几日,几时取了银子,我几时回京城去。”
“这个……”又说到钱上面了,果园脑袋顿时大了一圈,苦着脸:“先生,我身上真的只剩两百两银子了,要不你都拿去吧!”
“两百两派得上什么用场,没钱,不要紧,我想想,你应该会有法子的。”侯朝宗道:“你再说说昨日在豪格府中的情形。”
果园无奈,只得又将昨天差点被杜勒玛毒打,而后自己又是如何脱身的事说了一遍。
侯朝宗摸了摸下颌:“这是个接近建奴上层人物的机会啊,你应该在去豪格府一趟,想办法获取那鞑子贵妇的欢心,所不定我要的那三千两银子还真要着落到她身上了。”
“还去!”果园吓了一大跳:“干不得,干不得。”
侯朝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果园,你也就这么点格局,又有什么好怕的,最多触怒了那鞑子妇人,被她打死。”
“阿弥陀佛,小衲大道未成,怎可轻言牺牲?”
侯方域面容恢复自信:“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