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沙滩;我好比弹打雁失群飞散;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思老母不由儿肝肠痛断;想老娘不由人珠泪不干……爹爹,我想你,我想妹子……我想回家……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看到你了……”
什么都明白了,确定是自己的亲儿无疑。关选长嘶一声,如同一头受伤的老狼:“儿啊,你怎么就做了汉奸了,你怎么……老天爷啊,我关选究竟做了什么,得此报应?”
“思老母不由儿肝肠痛断;想老娘不由人珠泪不干……”身下,儿子还在喃喃低语,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至细不可闻。
关选的眼泪落了下去,落到那张血污的脸上。
泪水将人血一点一点冲开,露出那张熟悉的,魂牵梦萦的脸。
抬头看去,头顶依旧是霍霍飞舞的长矛。
建奴的还在疯狂地叫着,不要命地扑过来,然后被逐一刺倒在地。
地上的人血在奔流,逐渐连成一片,那是一条红色的河流。
关选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就坐在儿子热腾腾的血液中,紧紧地抱着他。
有士兵在阵中喊:“关将军,关将军,快回来,快回来呀!”
可是,关选在不想动了。
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条人影冲过来,一把拣起地上的长枪。
就看到这人剃着趣青的头皮,脑袋后面还束着一条鼠尾小辫。
是建奴,可是,这又怎么样,都不要紧了!
那个建奴抓起长枪之后,猛地挺直腰杆,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元字营甲队听着,关将军退出战斗,军调处兴泰接过指挥权。长枪,左……刺!”
就“刷!”一声挥动长矛,就一个试图靠近的建奴刺死在地。
军调处的职责是联络各营,联络军队和地方,负责军队对外事物,职责界限模糊,但权力可大可小,颇具弹性。
刚才